第49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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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好吧,这个条件我答应。”贺存耐不住贺多多一直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,终于不再僵持。
  林芳眼睛里一亮,控制不住的欢喜即将要溢出来,张金莲没想到贺存真能答应,脸上也挂起来笑容。
  “那林芳姑娘你还有什么要求没?”王媒婆意思意思的询问下林芳的意见,婚姻大事,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基本已经是板上钉钉。
  李大虎把头垂下来,默默地起了身:“我就不吃饭了,你们吃吧。”
  “肉钱,改天我给你。”贺存拍了拍他的手臂,毕竟,这肉钱能够家里改善一次生活。
  “好。”李大虎神情沮丧,快步离开了院子。
  接下来的一顿饭,吃得皆大欢喜。
  ——
  贺存和林芳的亲事定下来后,很快,成亲的日子也定在了这个月的十六。
  张金莲很强势,在聘礼上门之前就和两个儿子分了家,并且确定好了两个儿子每年的供养钱粮。
  成亲的那日,贺多多笑得像朵花一样,她现在在一年级插班,前面没学的知识,林芳天天给她补,她竟然没有跟不上。
  而且,自从林芳成了她准妈妈,她的头发就梳成了两个好看的辫子,还扎上了红头绳,别提她有多开心。
  打扮得漂亮,成绩又好的贺多多,俨然成了班里最受欢迎的小女孩。
  晚上。
  贺存将院子里的客人都招待好了,又把贺多多收拾妥帖了,才走进新房。
  今日的林芳穿着浅灰色的新衣服,脚底上穿着鸳鸯戏水的绣花布鞋,摆在两边的辫子上绑着崭新的头绳,紧张的捏着衣角。
  “林芳,我进了来了。”贺存打开门,想了想,还是动手在门上敲了敲。
  林芳当然听到了,但仍然用蚊呐一般的声音应着:“好的。”
  关了门,贺存小心的将门栓插好,向床边走去。
  此时正是月中,屋外的月光皎洁,透过木窗照进屋子里,他把鞋脱在踏板上,在她身边坐下。
  “以后的日子,就有劳你多照顾了。”贺存握住她的手,揉了揉。
  虽然成亲有些快,但是这一段时间看来,她确实是一位优秀的女性,独立自主,温柔体贴,对待贺多多,也是视如己出。
  “我们从今天起是一家人了,一家人不说两家话。”林芳嘴里是这么说的,但还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。
  她的丈夫,真的是个细心体贴的好男人。
  “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。”贺存语气郑重,好像要商量一件国家大事一般。
  林芳心里一紧,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,故作轻松,“什么事,你说呗~”
  她不知道贺存要说什么,只是被他的语气吓着,总觉得是一件大事,一颗心也悬了起来。
  贺存犹豫了一下,还是轻声细语的问道:“可能我们得稍微晚一点要孩子,我怕多多接受不了,想给她一个适应的过程,你可以理解吗?”他的语气很轻很柔,仿佛要融进月光里。
  还以为是什么大事,林芳松了一口气,回握住贺存的手,“我可以理解的,你没必要这样的小心翼翼,我是个通情达理的人。”
  贺多多这么喜欢她,她已经很开心了。虽然是第一次做人家的母亲,面对这样的一个小女孩,她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学习,她需要让贺多多感受到很多的爱,完全接受她,再接受她以后的宝宝。
  “我没有说你不通情达理。”贺存不想她误解。
  “我知道。”林芳轻笑出声,没想到平时看着不太吭声的男人,竟然这么可爱,“我也没有想现在就要孩子。”
  贺存不知道还要说什么,伸手像拍贺多多那样,拍了拍她的头顶:“我们休息吧。”
  等到林芳真正躺在贺存身边,她侧着身子挽住他的手臂,她突然一股感慨油然而生:
  一个人生活,固然不错,但有一个人陪着,好像也不赖。
  第72章 重男轻女的渣男[六零]14
  贺存和林芳结婚转眼快半年,再过个两三天,就是过年了。
  这年冬天,漫天的鹅毛大雪,学校早就放了假,林芳每日带着贺多多烤火写字。
  因为前些年到处炼铁炼刚,山里破坏得严重,就算他们这里背靠大山,也经不起那么大的折腾,这两年便一直禁着,不能采伐。
  贺存对天气早有预测,一到林芳放假,两人便带着贺多多去山里拾枯枝,还挖了好几个树根晒干了堆在墙角,这天气一冷,柴火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。
  林芳嫁来了以后,还从张金莲那里捉来了三只小鸡,她养的那几只鸡长势不错,在年前就下了蛋,贺多多每日能吃上一碗鸡蛋羹。
  现在上面有规定,每家每户养的鸡不能超过五只,她养的数量还没有超过规定,明年开了春,她打算还养两只。
  大雪封门,林芳在家里忙家务,贺存外出了半日,在傍晚时节背回了半篓子枯枝,他在枯枝里面塞了一只兔子,那是他从空间里弄出来的,足有五六斤重。
  空间里的动植物都比外面长得好,而且稍微不控制,数量便剧增,在他的人为干预下,兔子的数量还是达到了十来只,他只好找着机会弄来吃。
  要知道,秋天时节数量暴增的泥鳅可愁坏了贺存,那时没有办法,他便偷摸用桶装了些,去比较远一点的村庄挨家挨户问,换了一些日用品和食物,但消耗的程度还是有限。
  后来没有办法,他只好趁着夜色,偷偷的从空间里运了一些出来,丢进各村里的水库,还丢了许多到生产队里的池塘。
  年底生产队里分鱼时,他们第三生产队的池塘里,泥鳅数量多得吓人,每家每户都分到了不少,贺存是怕了,愣是没要,多要了几条小鲫鱼。
  快入冬时,空间里的稻谷也丰收了,只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,便完成了一季的种植,虽然种得不多,产量也没有预期那么好,但有了空间里的田,相当于有了一片广阔的自留地,吃饭问题早就不是问题。
  当然,为了避免林芳看出端疑,贺存掌管了家里粮仓的钥匙,只是每天拿出当日的分量用来生活,而且不会给的太足,林芳白天在学校里有事,晚上回来忙着贺多多,便也没有去心思去思考太多,一直没什么疑问。
  当初,贺存为了管钥匙的事,他还找了个不错的借口:担心她娘家父母兄弟来要挟她借粮。
  林芳有了她大嫂的事情,也表示理解,毕竟在生活上,贺存从来没有亏待过她。
  这会,她刚做了晚饭,便看见自家丈夫在风雪中进了门。看着他冻得满脸通红,林芳心疼得不行,也顾不得下着雪,连忙跑过去帮他接下肩上的背篓。
  “这个……”林芳刚想把柴火弄出来,就看到一撮灰色的毛。
  贺存看了她一眼,把食指搭在嘴边,示意她别出声,然后反手关好了院子门,还用树干支住再加固了一下,这个时候已经天黑,又下着雪,关了门,没什么稀奇。
  林芳心里了然,立马把背篓背进厨房。
  虽然说从山里搞点野味不会有人说什么,但山终究是公家的东西,低调一些总是好的,若是别人眼红,非要去村长那里举报一番,事情闹大了,可能熟了的兔子都要连锅端走。
  “爹爹,我们晚上有好吃的了?”贺多多很懂事,贺存跟她说过有吃的不能大喊大叫后,她便一直乖巧的记着。
  她爹爹是个捕猎能手,而且捕起兔子来格外厉害,自从上次进山爹爹捡了那只兔子后,她后来又吃了几次兔子肉。
  贺存点了点她的鼻子,轻声回答:“对的,你有兔子肉吃了。”
  在这种需要出工分的年代,家里有一个女人,变化真的很大,下了工回来不用收拾家务,不用饿着肚子煮饭,贺多多的饮食规律了,脸上也没了菜色,在林芳每天一个鸡蛋的调养下,终究是白嫩了许多。
  “爹爹,为什么兔子跑的那么快,还是被你逮住了。”贺多多小声的问。
  贺存把兔子拿过来,耐心的回答她:“因为天气冷,兔子冻僵了。”
  其实贺存家左边是山没有邻居,右边最近的邻居家也有几十米的距离,而且他们家在山的凹处,说话什么的,还是听不见,但小心驶得万年船,他说话也轻轻的。
  在他们父女说话的时候,林芳把兔子接过去,三两下就将兔子皮扒拉掉了,利落的用刀劈开,开始用炉子上的热水清洗。
  林芳也是个心里有数的人,每次吃这些东西,她也从不会说要照顾娘家,惹祸上身的事,她十分懂得分寸。
  一个兔子处理完,她已经想好了怎么分批次吃掉。
  她剁下一边,塞到后面废弃的木桶里,用雪盖上拍实了,另外一边,打算炖了,营养又滋补。而且用油炒味道太香,怕传出去被人闻到。
  刚想把兔子剁烂,外面就有人拍响了院子门,林芳麻利的把兔子皮和肉一起放到了卧室的床下,又吩咐贺多多用柴灰掩盖了一下地上的血渍。
  确认无误后,林芳打开了院子门,却一下子愣在那里。
  站在门口的,是她多年前一直盼望着男人,杨东升。
  贺存跟在她后面,在看到来人那一身军装时,也立刻明白了对方的身份。
  在书中,原主后来娶了黄秀娟,也就没有跟林芳有些什么亲密的接触。
  在原主的记忆里,能搜到的有效信息,便是杨东升有年春节回家省亲,跟村里那位大龄剩女林老师感情回了温。
  书中前面有说到杨东升在外成了家,不知道为何后面,林芳又跟他有了瓜葛,还生了孩子,书中也没个缘由。
  林芳瞪了对方一眼,顺手就要关上院子门。
  不可否认,见到杨东升的这一刻,她心底那些痛苦的回忆汹涌而上,她还是不能完全没有一丝感觉,但也仅仅只是恨意,她连多看一眼,都觉得恶心。
  这个男人,耽误了她大好的青春,浪费了她那时最纯真的期待,如果不是她命好遇到了贺存,可能真的就会因为年龄问题,嫁给村里那些不入流的男人。
  “芳芳,你别这样。”杨东升伸手抵住门,“这次我来,只是想跟你解释清楚,我当年为什么没有回来履行承诺。”
  林芳一撇嘴:“我不想知道,我现在嫁人了,你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。”当年是什么原因她并不想知道,如果没有遇到贺存,可能她还会有一些不甘心,可是有了贺存后,她很满足现在的生活。
  杨东升看了一眼她身后的男人,挺拔的身躯,俊朗的眉眼,丝毫不逊色于他,他的心底闪过一丝不甘。
  这些年,他在外确实混得不错,出人头地,还娶了个官家小姐,可是,官家小姐好是好,却是只不下蛋的母鸡。
  杨东升半年前遇到过一个从村里过去的新兵蛋子,知道林芳苦苦等他多年,还没有成亲,极大满足了他男人虚荣感的同时,他还想到可以在村里偷偷摸摸的生个孩子。
  毕竟,石河村隔城里远,城里的妻子根本不会知道。
  到时等孩子生出来了,他威逼带着恐吓,再把孩子抱到城里去,两全其美。
  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,回来时林芳已经嫁了人,听说日子还过得不错。思前想后气不过,在知道她嫁人半年还没有生娃后,他想来碰碰运气,看看她还是否念着旧情。
  “芳芳,我当年真的是有难言之隐……”杨东升蹙着眼睛,楚楚可怜。
  在确认林芳没有话想说后,贺存把她护在身后:“这位同志,想必你没有弄清楚,这里是我家,我身后这个女人,是我的妻子。”
  杨东升刚想张口辩解,发现自己确实没有身份,只能继续楚楚可怜的看着林芳,奈何林芳一脸崇拜的看着贺存,气得他握紧了拳头。
  “我和我的妻子都不欢迎你,你请回吧。”贺存伸手一使劲,将对方推开好几步,然后把门关上,插上门闩。
  等到门关了,林芳看着丈夫,心里有点虚,忍不住解释:“贺存,我和他真的没什么了,你相信我。”
  贺存把她揽在怀里,用外套遮着她的头顶,两人一起回到屋沿下。
  进屋前,他吻了吻她的额头:“我相信你。”
  林芳感激的看着他,眼睛里都要渗出泪花,“谢谢。”
  面对这种事情,很多男人眼里容不得沙子,有些甚至只是凭空怀疑就对对妻子拳打脚踢,而她的丈夫,给予了她无条件的信任。
  “如果你真要谢我,就赶紧去做晚饭,忙了一下午,我都饿了。”贺存有意岔开话题,缓和气氛。
  林芳收了即将出眶的眼泪,“我马上去做。”
  院子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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